志愿者正在和孩子沟通互动。本报记者潘之望摄

站柜台帮家人卖菜是必修课。本版摄影均为本报记者潘之望

有时因为父母做生意太忙，要学会忍受寂寞。

四环市场只不过是北京上千市场中的一个。对于四环市场内无法上幼儿园的流动儿童来说，没有“四环游戏小组”之前，市场就是他们的幼儿园，他们在摊位上成长，与邻铺商户的子女成为小伙伴，每天在以市场为中心的有限范围内奔跑、嬉戏……虽然也很快乐，但实际上他们无法像同龄孩子一样，在正规幼儿园内接受学前教育。有了“四环游戏小组”，对四环市场的流动儿童来说是幸运的。可如今，“四环游戏小组”已从市场撤出，成了“流动幼儿园”，大部分时间里，孩子们的“幼儿园生活”又回到了市场。

四环游戏小组被无限期关闭了。四环市场的孩子失去了集体活动的场地。6年来，已经有400多个孩子从这个免费幼儿园“毕业”。来自北师大的志愿者还在坚持，带着孩子们四处找空地做游戏、上课。

正规幼儿园“门槛高”，让很多家庭可望不可及，尤其是流动儿童家庭。“黑幼儿园”存在风险亦让人生畏。二者之外，当有第三条道路，即四环正在探索的公益模式。志愿者的目标是探索并建立学前教育的公益模式：依托社区（市场），大学生志愿者支持、专职教师队伍支撑、带动学生家长参与，不以盈利为目的。

受困于没有固定场地等，四环难以注册成民间社团；难以注册，影响到它申请相关资金支持；没有资金支持，使得发展专职教师等举步维艰……因果相连，学前教育公益模式成型与否，且行且艰。

“游击”活动

6月28日早上8点30分，西城区四环市场（现名为北京润得利综合市场）北门，聚集了几名孩子和3名家长。集合后，李相禹带领他们到后海活动。

人气的确有点儿差。作为四环游戏小组的志愿者，北师大在读研究生李相禹非常担心：天气太热了，孩子还没出门？最近提前了活动时间，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？

到了后海活动现场后，情势陡变。

刚从老家回来的拓达的奶奶带着拓达哥俩。弟弟拓展依然腼腆，见到李相禹和其他老师时笑了笑。

浩浩和姐姐前天从老家回来，也如约来参加活动，与老师久别，也不太生疏。来参加活动的孩子越来越多。还有从四环“毕业”的小学生，趁着放暑假，也跑来了。

李相禹知道，静怡的爷爷昨天刚回老家，奶奶最近眼睛不好，妈妈一个人看摊，爸爸早上得上货，家里没有人能带她参加活动。但是，当活动刚开始时，静怡的爸爸把她送到活动现场，然后又匆匆赶回去送货。

担心没有了。李相禹觉得，这“如炎炎夏日里的一股股溪流，让人的心头舒展”。

当天要办的是亲子运动会。十多个孩子和家长聚在一起，在志愿者的带领下，一起做操。做完操后，是四环游戏小组经典的集体舞：《拉个圆圈走走》和《脚跟脚尖舞》。爸爸妈妈、大小孩子拉手围圈，一起和着节奏起舞，非常热闹。

简单的热身和集体游戏之后，亲子游戏比赛正式开始。孩子们被分成三个队，取名苹果队、香蕉队和葡萄队，静静妈、畅畅爸和马老师当队长。分队结束，比赛立即开始。

首先是“蚂蚁搬家”：用废旧报纸团作纸球，用打开的报纸当运球的车，爸爸妈妈、小朋友的双手成为运球的车轮，启动、转弯、返回……再一个接力，孩子们乐在其中，笑声、加油声阵阵，最终香蕉队取胜。

接下来是“拉大车”、“过桥”、“亲子抛接沙包”。四轮比赛之后，香蕉队以四朵红花获胜。孩子和家长都累得满头大汗。歇息很久，很多孩子还不愿意离去。

李相禹认为，当前正是四环游戏小组的“特殊时期”：它已经被四环市场无限期关闭了，组织活动变成了“打游击”。

这样的相聚，变得越来越难。